2007年9月24日 星期一

自由電子報 - 台灣大戲院/ 跳舞 時代

自由電子報 - 台灣大戲院/ 跳舞 時代

台灣大戲院/ 跳舞 時代
■ 黃淵厚
八月四日,是台語歌曲第一代紅星「愛愛」阿嬤過世三週年!
二○○四年,改變台灣的,不只是「兩顆子彈」,還有兩部電影:跳舞時代、生命。
愛愛阿嬤可能完全沒有料到,她參與的「跳舞時代」上片之後,捲起的風潮巨大到使得「跳舞時代」成為一個專有名詞,不只是她一九三三年主唱的歌曲名稱、不只是二○○三年的金馬獎最佳紀錄片名,還是二○○五年台北師範學院研究所招生考試題(解釋名詞),並且在二○○七年啟發了「四月望雨」這有史以來第一部台語音樂劇。
「這首歌完全顛覆我對於日治時代的想像,印象中台灣日治時期的歷史,就是殖民統治帶來高壓、戰爭、悲慘與貧窮,台灣曾經這麼文明快樂過嗎?」導演之一的簡偉斯形容她第一次聆聽「跳舞時代」的震撼!
另一位導演郭珍弟更直截了當的說:「跳舞時代」用台灣話白話文抒發了當時中產都會新女性所追求的理想生活。
阮是文明女,東西南北自由志。逍遙佮自在,世事如何阮不知。阮只知文明時代,社交愛公開,男女雙雙,排做一排,跳狐步舞我上蓋愛。
從歷史的欺瞞,到女力的衝撞,簡、郭兩位五年級的留美碩士,像兩顆子彈,射穿了遮蔽台灣常民視野的黑幕,投進熱與光:
Taiwan gets recast in a different light/The 1920s and 1930s were a time of change and excitement and ’Viva Tonal’ captures that feeling
二○○四年五月二十一日,英文的台北時報用這個標題來形容「跳舞時代」這部電影。
於是,當白冰冰在她的「台灣加油」專輯之中,以她的演歌甜美音色,接唱古老留聲機傳出的「跳舞時代」這首老歌時,我們不只看到橫跨三個時代的新女性形象,也看到三個世代的記憶串聯,從一九三三到二○○四,台灣母親的年輕面貌。
當然不是沒有雜音。
資深的影像工作者王墨林就說這部紀錄片「在根本上就忽視了做為片子背景的那段殖民歷史…何嘗不是對現實世界逃避的一種頹廢、虛無的真實狀態呢?」
但是,他也說「假若不是為了要在現實世界尋找真實到底是什麼碗糕時,無論我們去『拍』或去『看』紀錄片的意義,大概就變得沒什麼特別意義了。」於是我們就不勞費心去回答他的質疑了!
一年多後,政大的郭力昕教授說:「這部電影從正面的角度發掘並宣揚台灣在一九三○年代的殖民歷史,當時某些中產階級在日常生活裡享有日本殖民者所帶來的現代性。該片的導演/製片做出一個聰明的行動來拉抬票房收入:他們邀請前總統李登輝來觀賞影片…李登輝對於許多跟隨他台獨立場的群眾,具有極大的政治影響力…有效地為該片招來更廣泛的戲院觀眾。」
作為一種行銷手法,郭力昕或許在表示一種讚美;事實上,當年十月上片的「生命」,透過現任總統陳水扁又行銷了一次,從而成為當年國片賣座冠軍。紀錄片拿下票房榜首,放眼國際,恐怕也是台灣第一吧!
當然,郭力昕這種因為所以,缺乏足夠的數據與證據。但是以「殖民摩登」嘲諷,郭、王這兩位外省第二代的批評,不能說沒有道理,更不能指責為第二代殖民者的表達。
時代的下一舞步,何妨就從這裡開始?(作者為大學副教授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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